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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东家】赎罪(4)

经典的英雄救美和美救英雄。剧里每次出事佟佟都会可温柔的安抚安慰别人真的很戳心啊。

接上

  一入冬，雪就纷纷扬扬的下来了。地上积了层薄薄的雪冰，走起路来吱呀吱呀的响。天气冷，佟家儒很少出去走动，魏忠丞中学放假早，学校里的老师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，闲来无事他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书。

  所以栀子带着寒气惊慌失措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时，佟家儒吓了一大跳。大冬天的，栀子连外套都没穿，脸冻得通红，挂着泪痕，一见着佟家儒就泪珠子就断了线的往下掉:“佟老师，囡囡被别人带走了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！”佟家儒一瞬间只觉血液倒流: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  “我刚收拾好屋里要去接囡囡回来，还没出门囡囡的学校就派人说囡囡被人带走了，还给了这个。”栀子把手里的信封递给佟家儒，哭道:“怎么办啊佟老师？”

  佟家儒迅速撕开信封，里面是一张纸条。“速独往东郊仓库，过时不候”，信上没有任何署名，但佟家儒还是瞬间笃定幕后人是欧阳正德。

  这个欧阳正德，竟然敢在租界里抓人。为了安全，佟家儒给囡囡找的学校地处繁华地带，人流量很大，安保也很不错，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岔子。“栀子别怕，”佟家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安慰着瑟瑟发抖的栀子:“这上面有地址，你先在这儿等着，我去找囡囡。”

  “佟老师，要小心啊。”

  “记着了。”

  欧阳正德拿囡囡做要挟，明知要入虎口他也不能不去。上一世囡囡越大越贴心懂事，作为父亲他很疼爱这个孩子，何况囡囡是青红留下的唯一血脉，孩子命苦，没了姆妈又伤了腿，不能再叫她出意外，否则九泉之下他还怎么面对青红。佟家儒不敢在路上耽搁，出了学校直奔东郊方向。天冷，囡囡受不住。

  东郊远离租界，人烟稀少，这欧阳正德铁了心要把自己弄死。

  好在，好在他把重要事情都给关大刀交代了一遍。

  佟家儒在租界里租了房子让囡囡上学的事东村是知道的，他只当是因为他的改变而引起了先生的改变，不甚在意。但上一世欧阳正德去平安里找佟家儒寻仇，他赶到时先生跪在雪地里无助的神情令他印象深刻，加之欧阳正德还绑架过先生一次，为避免意外，这次他提前让阿南派人盯欧阳正德的梢了。所以佟家儒前脚刚走，东村就也已经接到了阿南的消息。

  “这个欧阳正德的胆子还真是大，走，去东郊。”

  “是，课长。”

  欧阳正德身份特殊，东村只带了阿南一个人。阿南一直是东村身边的人，性子虽然急些，但值得他信任。

  这边佟家儒赶到欧阳正德的指定地点时，已经是气喘吁吁了，眯了眯眼睛，远远的，佟家儒就看见雪地里一把椅子上坐着个小小的身影。

  “囡囡！”他不敢多做喘息，径自向囡囡跑去。囡囡见到佟家儒，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，看得佟家儒心里发紧。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孩子身上，安慰道:“囡囡别怕，爹来了，爹来了。”

  囡囡的小手被反绑在椅子上，勒的很紧，指头冻得好像红萝卜。佟家儒先解了外衫，披在囡囡身上，才转身去解绑在囡囡手上的绳结。

  “哟，来的挺快的嘛。”身后传来欧阳正德带着不屑意味的嘲讽。佟家儒闻声抬头，欧阳正德带着三个手下缓缓朝他们走过来。

  “欧阳会长，您这是干嘛，我闺女好好的上着学呢您怎么就给绑这儿来了？”

  “佟家儒，我问你，公瑾在哪？”欧阳正德向前一步逼问 。

  “我不知道。”佟家儒摇头道。

  “不知道？”

  “您是他父亲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，我们是师生，离开了学校哪有联系。这样，先，先把我闺女放开行吗？”

  “不说是吧，行，”欧阳正德摆手示意:“按住他！”旁边立即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佟家儒。

  “欧阳会长！你！你这是干什么！”

  “公瑾就是被你教坏的，如果不是你佟家儒的挑唆，公瑾能跟他老子我对着干吗？”欧阳正德接过属下递上来的斧子:“你要不说，这斧子保不齐要落到哪。”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绑在椅子上的囡囡。

  “欧阳正德！你别动我闺女！”佟家儒喝住蠢蠢欲动的欧阳正德，快声道:“你我皆为人父，爱子之情可以理解，可公瑾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，你放了我闺女，我替你找到欧阳公瑾如何？”

  “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好，那我今儿要非见见血呢？”

  “那就砍我，砍她哪有砍我心里来得痛快。”

  “行，看你爱女心切，我今儿先砍你条胳膊，怎么样？”

  东村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欧阳正德挥斧砍向佟家儒的场面，斧子已经挥下，来不及喝止。东村只能开枪。

  只听“嘭”的一声枪响，应声而出的还有欧阳正德的痛骂声。原本要落在佟家儒胳膊上的斧子失了力道，从半空滑落，即便如此，锋利的斧刃还是划破了佟家儒的右臂。佟家儒顾不上这个，转头看了看囡囡没事，又循声寻找枪声来源。

  他眯了眯眼睛，闯入视线的是个熟悉的身影，他不由得轻喊出了声:“东村？”

  “欧阳正德，你竟敢从租界里抓人来报私仇啊。”东村人没走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:“你还真是胆大。”

  “东村课长？”欧阳正德捂着流血的右手，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显得狰狞:“怎么？他挑唆我儿子和皇军作对，我还不能教训教训他？你哪边的？”

  “佟家儒是特高课重要嫌疑人，你不能动他。”东村说的义正言辞:“对不住了欧阳会长，希望你下次抓人前能冷静思考，不要坏了规矩。今日之事改日我登门赔罪，但是他，”东村指了指佟家儒:“我必须带走。”

  “呵。”欧阳正德皮笑肉不笑:“那我就卖给东村课长一个面子。”解了桎梏的佟家儒顾不上滴答落血的伤口，赶紧去解开囡囡的绳结，孩子明显受了惊吓，小声哭着喊爹。“爹在呢，爹没事。”他揽住她小小的身体，轻拍作以安抚。

  抬眼，撞上东村的视线，佟家儒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拉着囡囡跟在他身后就要走。欧阳正德一干人倒乖乖让了路。

  刚走两步，佟家儒正作势要抱起囡囡，余光向后却瞟见欧阳正德举起了枪，枪口直指东村。电光石火之间，他还是扑向了东村。

  “嘭。”

  东村被佟家儒的推力扑倒，还没反应过来，阿南就先开了枪，他枪法很准，只一枪，就要了欧阳正德的命。

  那三个下属皆是被这变故惊出了神，反应过来的东村毫不犹豫的开枪。嘭嘭几声，这雪地上就再添了几抹鲜艳的红。

  佟家儒忍着肩上传来的剧痛，翻身勾起头看了看倒在雪地里的欧阳正德。死了？竟然，是这样死了。竟然就这么死了。快哉！快哉！

  “先生？”回过神来的东村慌忙起身查看佟家儒的情况。佟家儒的外衫在囡囡身上披着，自己身上只穿了白色内衬，如今外衫被血侵染了少半，毫无疑问，那本身要打到东村身上的枪子儿被他给拦下了。

  佟家儒痛的眼前一黑，他是真的怕疼，很怕疼。饶是如此脑袋还是清醒的。“东村，先把囡囡送回去吧，她小，别吓着她。”他知道，这伤虽然痛，但没打到重要地方，一时半会也要不了命，上一世钟连长中了枪也还能耗了一天找他质问。

  东村脱了外套，搭在佟家儒身上，帮他捂着伤口:“还是先去医院吧。”佟家儒看着搭在自己伤口上东村的手，他知道东村眼里的焦急和担心不是假的，所以有些话他现在必须说。

  “我有话跟你说，”佟家儒是不容置疑的态度，他指了指阿南:“先让他把囡囡送回家，就送到平安里。”眼见囡囡要哭，佟家儒连忙安慰:“囡囡乖，回去等爹，没事的。”